2014年9月17日 星期三

夢想冰淇淋計畫─Mission.4─青陽生態農園(仁友愛心家園)


打開平整的封袋,裡面躺著的是一件觸感溫暖的素面黑色T恤。
T恤上,一個樸拙的孩子拍著手,一顆巨大的愛心像轉籃球一樣的支撐著地球。

一件T恤,與一朵手工製作的紙花。
這是我今年所收到最有意義的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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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到棲地保護學會發冰,正是大悲願六位師父其中一位的邀約。
而大悲願是什麼?六位師父是誰?
就要從夢想冰淇淋的開端開始說起了...

正當冰的夢想冰淇淋計劃,一開始就是一個很特別的機緣。
我雖然並不迷信,這個故事中卻又充滿太多的巧合。

某個再平常不過的晚上,正當冰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說是特別,當下我也只覺得買冰的和尚還滿稀有的——他買了冰,我們聊了天,稍微提到了正當冰創立的緣起,不過如此而已。

第二天他又來了,還邀請我收攤後可以去他的道場坐坐。那天晚上我赴了約,才知道他們其實是一個僧團,叫做大悲願,總共有六個人,徒步在台灣到處行腳。到每一個鄉鎮宣揚佛法外,也傳授一些養生保健的知識。全無盈利,皆是靠信徒供養。

跟我買冰的法師叫做石頭法師,那天晚上,他就對我說,可以把道場裡的地藏菩薩請回去供奉。
兩位怪叔叔的合照。
長得比較奇怪那個就是石頭法師(哪個!?)

一直以來我都是無神論者,但地藏菩薩卻與我有一些特別的故事,這是題外話了。總之當下,我只覺得這也滿巧的,怎麼會這麼開口問我呢?
但因為經營正當冰難度頗高,一切開銷都要從儉,我不敢住大房子,只簡簡單單租了個小套房。

套房怎麼放佛像呢?不大方便吧?
石頭法師說:「你自己博杯問啊」

好啊問就問誰怕誰,當下我就問了:「菩薩你想清楚噢,我洗完澡都是脫光光遛鳥喔」、「我以後會交女朋友,難免枝癢時也會玩一下摔角,你確定要跟我回家?」、「我家貓咪都是孫悟空轉世的,又皮又賤,來我家你可能會常仆街喔」

結論是菩薩完全不在乎,無論我怎麼問,聖杯聖杯聖杯,祂就是願意跟我回家。

於是隔天,我家就多出一尊地藏菩薩了,這是我當初怎麼也想不到的事。
祂現在被我暱稱為老闆。
桌上的錢是我每個月交給祂的保護費(公益基金)。
信仰很像戀愛,沒遇到時,你怎樣也想不到愛是如此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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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鐵齒真的是形容牙齒的話,我想咬碎玻璃對我來說一定是小菜一碟。

這麼鐵齒的我,卻在有天下午出門時,不自覺的對著我家菩薩喃喃自語:
「菩薩如果你真有靈,那麼我有一個請求:我一直很想去發冰給偏鄉環境不好的小朋友,但是我始終沒有盈利,我做不到也出不起,但我每天都想著這件事,沒有辦法忘記或擺在一旁...」

考慮了一分鐘,我終於對一張畫像許下了我的願望:
「如果可以的話,請您讓我這個月有一點盈餘,兩萬元足矣,求你讓我能夠開始我的夢想冰淇淋計劃...」
這個願望我說完就忘了。

當天晚上我依舊到石頭法師的道場做客。
離開前,石頭法師突然問了我一個問題:「買600球冰淇淋要多少錢?」
我:「恩~20元X600球,一萬二啊~」

「不對啊!你不是說你要調整份量跟價錢?」石頭法師鍥而不捨地追問。
「雖然到時候會有35跟40兩種價位,不過應該都會算成一球35吧~?」

石頭法師轉回房間,再回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疊鈔票,用鄭重不容質疑的語氣說:
「我們大悲願的六位法師現在發心,每人認捐100球,總共兩萬一,當做你夢想冰淇淋的開端,事情一定要開始,因為這就是你該做的事!」

我征在當場,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欣喜有了這筆錢,我的計畫終於可以開始執行!
另一方面也羞愧。跟法師們相處了這幾天,知道他們吃飯都是冰箱有什麼和一和煮成一大鍋;衣服穿的破舊也不丟棄,過得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簡樸生活。這些錢,是他們積存了多久才能夠省下的?

我受也不是,辭也不是。這個計畫真的需要資金,卻又覺得,從應該受供養的法師手上拿錢,好像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就在那個當下,我腦袋裡打了一記悶雷,我猛然想起下午發生的事...
「我6個小時前才跟菩薩許願,希望有20000元可以開始夢想冰淇淋耶@@!」我對石頭法師說。

石頭法師一聽就明白了一切,笑笑地補了一槍:「而且21是菩薩數喔,是菩薩幫你滿願的表示,你能不收嗎?」

至此,夢想冰淇淋計畫展開了。
夢想冰淇淋收支表
記載了一路走來,夢想冰淇淋計畫受到多少善心冰友的支持。
最早的600球,就是一切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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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9號前幾天,六位師父裡的其中一位告訴我,有一群自閉症的小朋友要來花蓮的棲地保育學會玩,希望我能夠來這裡發冰給他們。
我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抄下了地址電話,當天一早,我就到店裡準備。然後與當天要採訪我的人本雜誌記者會合,風塵僕僕的趕到位在壽豐鄉池南村池南路4段8號(鯉魚潭再過去一點)的棲地保育協會。
很晒、很熱、小遠~
但是我們超開心!

這裡的成立是扎扎實實的一個傳奇。

理事長傅元陽先生原本是國光獎的跆拳道國手。
然而感受到世間萬物,在人類社會的框架下是如此不平等,傅老師決定放棄世俗的成就,投入物種復育與無毒農業的領域。

傅老師從國手、國手教練、特勤隊教練一路平步青雲。1988、1992年奧運金牌得主陳怡安就是傅老師的得意門生。

中間即是傅老師,是來台的滿人。
他說小時候父親總告訴他:
「在哪裡生長,就為那裡效命」
套句現在的話說,當然是人生勝利組。
另一位共同創辦人葉美青,同時也是傅老師妻子的葉老師,則是傑出的生態攝影家,人稱大地女兒,文化藝術薪傳獎的得主。
背著相機到處獵影的葉老師。
圖片來自青陽農園部落格。

兩個傑出的人才,遇到保育工作時,卻發現難度仍舊超過他們的想像。

從2004年在大豐創園起,學會就輾轉搬遷到光復,池南等地。
最後在池南這片園區,將兩人的名字各取一字(傅元陽、葉美青),成立了青陽農園。
兩次搬遷,三次重建。每一次,都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幾年來的心血全部歸零。

這期間有因為地主不能理解它們的理念回收土地、有因為颱風摧毀、有因為資金燒光而不得不離開等等原因。

而當我訪問他們時,葉老師只用了一個小故事,就讓我明白這一路走來是多麼篳路藍縷:
「獎金、積蓄、所有能借錢的朋友...真正山窮水盡的時候...」葉老師笑著說:「我偷偷地把我的婚戒賣掉籌錢給他,反正平常不是忙著整地就是導覽,他不會發現」她笑得眼尾都瞇出了線。

這樣淡然的表情下,誰體會過一對互相扶持20年的愛侶,被現實逼迫到必須賣掉婚戒的心情?

而現在的棲地保護學會,則美得難以述說。

"初極狹,纔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髮垂髫,並佁然自樂。"
如果我說,當我進入園區時的心境,與桃花源記裡的這段描述一字不差,你能想像嗎?

剛從池南路旁的叉路轉下,還沒進入園區,兩旁已經滿是飛舞的蝴蝶。
這些蝴蝶的名字,我一個也叫不出...
早在30年前我的童年時光
蝴蝶就已經從人類生活的場域裡絕跡...

這是一種鳳蝶嗎?
只覺得他的翅膀好美好美
如同青陽農園一樣
是在野火中重生的鳳凰

進入園區後,一畦畦整齊的紅龍果棚架,樹腳下滿是雜草。

這就是有機農業的作法,讓作物形成自己的生態系。
雜草負責提供棲息的環境,不灑農藥,昆蟲就會來。
昆蟲死去,提供土壤養分。

有機農法的土壤是不需要鬆土的。因為底下終年熱鬧,充滿了各種土壤菌,昆蟲。
有機作物之所以好吃,也是因為植物最重要的根部,始終是在溫暖的土壤裡。
因為土壤裡的各種菌類分解作用旺盛,即便是挖掘到很深很深的底土,那裏仍舊是有溫度的。

這份溫度,就是大地之母的體溫。

遠比我印象中美麗10倍的公雞,在田裡穿梭。
而母雞的屁股後面,都跟著三五隻蹣跚學步的小雞。
抖擻的母雞!
你家的小孩跟我家的小孩
一起玩一起帶,還挺有大雜院的人情味。


在園區的後方,有一條清澈得可以數魚的小溪流。裡頭的苦花魚體態優美,閃閃發亮的鱗片,咕溜溜盯著你看的大眼睛,就好像是天地靈氣孕育出的精靈。
沒帶廣角鏡頭,也沒帶偏光鏡。
很難描述看到這條清澈溪流時內心的震撼。
這裡本來是桃枝颱風肆虐後的荒地,
我希望大家能帶著眼睛來看看這片荒野裡的奇蹟。

僅僅一路之隔,一邊是喧囂的人世,另一邊就是仙境。


師父之一的心燈法師打電話給我時,怯生生地問我:「可以麻煩你那天去發冰給小朋友嗎?」

「當然啊!」當下的我這麼回答。
現在的我心想:「否則我怎麼能發現這片人間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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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臉上有幾條淺淺的皺紋,可是她用著大女孩的聲音、穿著大女孩的衣服、踩著大女孩的步伐...
她對我說:「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

我沒有遇過這種表述的方式。她"開心"的激烈程度其實有點讓我不知道怎麼反應。

正當我想選擇禮貌性的微笑並避開時,愛心家園的老師發現了。
她對大女孩說:「對啊!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我們出來玩我們很開心!」

然後那個大女孩笑的更開心了,她緊緊的抱了抱她的老師。

是自閉症封閉了自己?還是社會封閉了他們?

他們的社會互動能力、社交語言發展較一般人遲緩。
從最輕微的社交互動異常,無法維持雙向的對談。到嚴重的溝通上沒有回應,對環境刺激沒有興趣、也無法與他人做情緒、情感的分享。
他們無法理解太過複雜的語言,不能讀懂你眼神裡的含意,也不懂對某些肢體語言的應對。他們有些完全缺乏臉部表情與肢體語言、有些則是不斷的執著重複性的語言及動作,就像我眼前的這個大女孩。
生命是美麗的
不覺得這兩位大孩子
就像是時尚的媽斗嗎?

以現時醫療科技水平來說,並不可能完整根治自閉症,僅是提升自閉兒的社會能力。
自閉症的發病率為1/150。換句話說,在一個正常人的社交圈裡,一定會有一兩個曾經或目前正為了輕重不一的泛自閉症侯群所苦的人。

但是我們很少聽到。
因為他們沒有勇氣說。

我們或許可以用一種"缺損"的角度去看待這些天生就缺乏社交能力的大孩子。

但他們沒有自我封閉。

是我們這些不願理解他們的"正常人"所構築的社會封閉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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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狀況應該是這些孩子裡數一數二嚴重的,表情不斷的扭曲,走路也歪歪斜斜。
他拿了自己的紙杯,到我面前時,可能是因為手臂肌肉萎縮的關係,他紙杯的杯口是朝著旁邊的。
因為這樣冰淇淋放進去一定會掉出來,於是我抓住他的手,幫他把杯子穩住,然後慢慢的把冰淇淋放進了他的紙杯裡...

緩緩放開握住他的手,那一刻,他不停顫抖的手彷彿靜止了...

他站在我的眼前,5秒、10秒、15秒...

周圍的老師,沒有人催趕他...
排在他後面的孩子,也沒人急躁不安...

彷彿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終於擠出了一個詞:

「謝.....謝謝...」

掌聲在這時響起了...
旁邊的老師為他鼓掌、後頭有些孩子也為他鼓掌。

我也對他說:「謝謝...」

謝謝你今天給了我這麼多愛的交流...

神話裡,天使是散播愛與福音的使者。
如果你沒有聽過天使的聲音。
你怎麼能說,那聲特殊的"謝謝",不是來自天使呢?
每一個這樣的時刻,我當把它當作正當冰的巔峰。

記者昀修最後也跳下來一起當義工。
我告訴他,每一次把冰遞給對方,都一定要記得說謝謝。
謝謝他們,成就了美麗的時刻、給我們溫暖的故事。


這張照片說明了冰一定是相當好吃XD

心中的滿足、與人互動帶來的溫暖
這些過程帶給我們的啟示...
無論是畫面或是文字的傳遞,都遠不及親身體驗的百分之一...

很會喇叭的老闆正在講解正當冰的由來與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XD

最右邊就是因為相貌端正,而有"水面(台語)法師"別稱的心燈法師XD
若不是因為她,不會有今天這場意義滿滿的送冰活動。

人數不多,規模小小
但我們傳遞交流的,是人世間最美麗的一種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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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這群孩子的機構是"仁友愛心家園",他是一個以收容身心障礙、智能障礙、自閉症或其他重症的機構。
對一般家庭而言,如果你生下了一個身心障礙的孩子。你只能選擇放棄工作,待在家裡照顧這個孩子的生活起居。
如果這個家庭不幸是單親,或沒有其他經濟來源。那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仁友愛心家園這樣的機構,可能就真的沒有路走了。

這個機構幫助這樣的家庭照顧孩子,讓孩子全日住宿在園區裡。
起居,訓練都有專人負責。
他們專門收容18歲以上的大孩子。因為這些大孩子的父母,有些都已經6、70歲,再也沒有力氣,陪著這群永遠不會長大的孩子東奔西跑。

目前政府對於這樣的機構收容明定了收費標準,一般家長都還是得負擔3000~10000元不等的費用。
這對一般家庭來說都是很大的負擔了,更不用說是已經撫養憨兒大半輩子的家庭,早就耗盡了所有的資源。

無法負擔的家庭,愛心家園也並不是就放棄了他們。而是四處的尋求社會資源幫忙。補助這些家庭,日復一日不厭其煩的教孩子們洗澡、刷牙、穿鞋...

這些孩子,都是離家的天使。

愛心家園募集到資金後,也常辦一些活動,約這些孩子的父母,帶這些孩子到處走走。

我訪問的老師家琪告訴我,他們一直在盡力促成親情的團聚。帶孩子出遊前,總是會盡力聯絡他們的父母。
「其實有很多孩子的父母...或者是不願面對,或者各種原因,所以一旦把孩子送來,就極少再來看看孩子...我們這裡,有近1/3的孩子,根本打從出生後就在各機溝裡輾轉,從沒回過自己的家」

最後,老師跟我分享了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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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遠遠的望著他們,像是要在其中找尋什麼。
這天萬里無雲,老師們帶著孩子,在淡水老街外的廣場做活動。

那是一個樸素的女人,你看不出她到底是35歲還是53歲。瘦弱的體態,卻配上了花白的鬢髮。

她一直遠遠望著,直到一個老師向他走近:
「你的孩子在那邊」

「哪一個?」女人的鼻翼略微的抽動了一下。
「椅子上那個」老師順手指了那個孩子,但那孩子對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女人向那個孩子走近。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就只是靜靜的在孩子的身邊坐了下來。

女人上一次見到這個孩子時,他還只到她的膝蓋。而現在,她已經比女人要高了。

女人沒有對孩子說任何話,孩子也沒有搖搖晃晃以外的反應。
沒有擁抱、沒有親吻、甚至沒有道歉...

不需要。
誰 該向 什麼 道歉?

女人這輩子沒有被叫過媽媽,收過一朵自己孩子送的康乃馨。
就如同他的孩子這輩子沒有享受過親情,沒有去過兒童樂園。

沒有眼淚這種早就流乾的奢侈品。
女人就這樣靜靜的陪他坐到黃昏,又在孩子們坐車回家園前靜靜的消失了。

離開前,這位母親,用手指順過孩子的髮梢...輕輕說了聲:「再見」
但那也許意味著再也不相見...

這就是憨兒的人生。

我們很容易忘了一件事:他們並不是沒有感覺...
他們都跟你我一樣,有情緒,會開心,也會傷心。

他們用殘缺的反應,再多感受也無法流洩的身體,靜靜的背負比起我們都要沈重得多的命運。

他們要應付許多不知該怎麼反應的狀況,要應付路人缺乏友善與諒解的眼光,偶而會遇到其實已經不認得自己的父母...

沒有完整語言的世界裡,流傳的,是更深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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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有拋下一切,經營正當冰...
沒有開始夢想冰淇淋計畫...
沒有六位師父以及後來許許多多好冰友的捐贈...

我想我永遠也無法看見憨兒人生裡的一景。
也不可能把這些寫成故事,告訴你們。

人生裡其實有許多比上班下班放假賺錢更重要的事。
如果沒有棲地保護協會裡慘賠到一文不明的傅理事長夫婦,我們的下一代也許只能一邊吃著一桶布丁,一邊問我們蝴蝶到底怎麼飛?
如果沒有仁友愛心家園這樣的機構,一些經濟不寬裕的憨兒家庭,也許就只能走上絕路。

上天給我一條命,是要我過得有意義、有色彩。

那天,當我發完冰時,一個孩子默默的走了過來,送給我一朵他們親手做的紙花。
然後,他突如其來的抱了我,很緊、很用力的...

我人生的意義與色彩,就在這朵紙花上,在這個擁抱之間被產生。











那麼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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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左邊的就是六位師父之一的冷面笑匠土豆法師。

仁友愛心家園的老師。
她們都有著發自內心的愉悅,太陽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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